浓雾.无法回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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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不偿失的北方作战,这架零战迫降,被美军缴获,造成严重的后果
两架飞机组成的编队,在云层下匆匆赶往第二个会合点。我们在海面上,但云层高度只有 350 米。
前方有一条小小的航迹。顺着视线看去,是一艘疑似巡逻艇的船。很快就接近了。
这时,一挺十三毫米左右的机枪朝我开火。与山腰的阵地不同,这次可以轻松进攻。我按下机头,将目标放入瞄准器射击。
嗒--嗒--嗒--嗒!
子弹从九九舰爆的两挺7.7毫米机枪中飞出。穿甲弹3枚、曳光弹1枚、燃烧弹1枚,子弹是按这种顺序装填。所以很清楚命中了目标。
我一直开火,直到接近到足以使飞机坠毁为止。。随后二号机也跟着射击。我转过身,再次开枪。可能是艇上的射手死了,不再用机枪射击。第二架飞机再次开火。就这样,两架飞机反复进行了四次攻击,燃料被点燃了吧。火势“轰 ”的一声蔓延开来。
当我们到达了预定地点,但一架也没有。后来我们才知道,因为敌方战斗机已经在湾口等候多时,己方机队损失惨重。
为了召集战斗机队,我们发射了长波(波长较长的无线电波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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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骧号航母
母舰上有战斗机、舰爆(俯冲轰炸机)、舰载攻击机(舰攻或鱼雷轰炸机)三种飞机,战斗机是单座,舰爆是双座,舰攻是三人座。在只有大海和天空的洋面上,从舰上出发,要飞600海里甚至700海里再回来,那时母舰当然不在同一个地方。一般要移动60-70海里。即使是在同一个地方,也会像海滩上的鹅卵石一样小,不熟悉情况的人很难到达。
从母舰上起飞,回到母舰上,简单地说,就是导航。计算自己飞机的航速、方向、风向、风力大小、自己飞行的时间、母舰的航速、方向等,操纵者还要计算飞机的航速、罗盘方向等。必须精确操作才能返回母舰。
如此庞大的工作量,舰攻有3人,舰爆有2人,战斗机只有1人,所以舰载战斗机的飞行员必须相当优秀。因此,为了防止发生意外,通常是由舰爆机或舰攻引导战斗机飞向母舰。于是,我发出长波集合战斗机,引导它们飞向母舰。
哎呀,看起来这个任务暂时结束了。
我怀着这样的心情松了一口气。侦查席递来了便当。是一个大饭团。战斗以后的美味,而且是在天空中享用,不是亲身体验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。
岛上群山积雪,但我们穿的是电热服,几乎汗流浃背。如果不是在战场上,我真想迷迷糊糊地睡上一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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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雪皑皑的阿留申群岛
可是,我军的飞机在干什么呢?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,一道火光箭一般从飞机侧面射来。是曳光弹。我猛地回过头,好像被击中了。
7架敌机紧紧咬上来。这是一架机头尖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机体。是柯蒂斯P40。高度是300米。冈田的飞机不知什么时候跑偏了,不见踪影。
西山用旋转机枪还击。在还击的过程中,与敌机拉开了距离。但转眼间,西山就打光了一个弹匣(约 100 发子弹)。于是,敌人的瞄准弹道越来越准,再次靠近。敌人的子弹擦着右翼上方飞过。离机身越来越近了。
我推下操纵杆,压低机头,右脚拼命地踩舵。飞机侧滑,子弹集中在机体左侧。高度很低。如果再把机头往下拉,就会一头扎下去。话虽如此,如果拉起来,恐怕被击中,让飞机坠落。即使盘旋,危险也是一样的。要想摆脱困境,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缩小我方飞机与敌方视线的距离。
燃烧弹、曳光弹像冰雹般掠过机翼。危险迫在眉睫。
西山二飞曹又开始射击。这时,敌人的子弹似乎稍稍移开了一些。
那也是短暂的。我又集中精神低飞。飞机进一步下降。海面变得越来越大,好像要把我们吞噬似的。
飞机前方的海面上溅起了小水花。那是敌人的子弹。已经走投无路了。我以为自己活不了了,但同时又觉得现在放弃还为时过早。我手脚并用,拼命地操纵,以摆脱困境。冒出一种浑身发麻的感觉。
然后,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。我向身后瞥了一眼。敌人的 7 号机刚刚垂直跃起,拖着白色的机尾,正要滚转。零式战斗机赶到了。
“太好了!得救了!”
我像个疯子一样尖叫。
我太激动了。不过,既然两架 “零式 ”战斗机已经赶到,我们的情绪也高涨起来。我冷静地判断并躲避着敌人的子弹。第六架飞机倒转,坠入海中。敌人仍然没有察觉。只紧跟瞄准不断躲闪的本机。
我们的飞机高度50米。海面以惊人的速度向后掠去。海面上不断划过曳光弹。
四号机像扭了一下似的冲入了海中。敌人终于醒悟过来。在翻转的瞬间,又有两架飞机坠落。剩下的是二比二。敌机慌慌张张地掉头,零式战斗机一架接一架地扑过来。战斗在一片茫然中结束,海面上只留下两圈涟漪。跟在机尾的七架飞机全部被击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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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美军修复试飞的零战(古贺机,龙骧机队)
两架零式战斗机与我组成编队。
“谢谢'我们一边喊一边挥手致意。零式战斗机也做出了友好的回应,他们非常高兴。
西山二飞曹用手旗询问冈田机的情况。
回答说:“没看到过。”零式战斗机突然离开我们,从云缝中向岛上飞去。周围又没有己方飞机。心里没底了。话虽如此,我却不想再发出长波。
十分钟、十五分钟过去了。时间过得很慢,似乎已经停止了。很快,刚才那两架零战回来了。他们发出信号说,他们没有找到冈田飞机。
“西山兵曹,我们回家吧。”
“是的,回去吧。”
两架零式战斗机紧紧地组成了编队,我心里踏实多了。我们继续前进,起雾了。果真能回到母舰上吗?
航向190度,当我们发出长波并请求母舰确定方位,大致是正确的航向。雾渐渐浓了起来。离岛一个半小时,已经接近预定时间。如果在南部清澈的海域,应该能看到母舰,但几海里之外都看不见。到达前五分钟,还没看到母舰。希望能顺利发现就好了……
预定时间到了。雾中隐约可见什么。那是一艘母舰。急转弯从母舰的正上方通过了。如果离开500米,我们就快要看不到母舰了,于是解散了编队。
零式战斗机先开始,没有复飞就平安着舰了。下一个轮到我了。进入了着舰航线。因为雾太浓,如果重来的话,很有可能无法着舰。每次着陆,我都会全神贯注,但这次我必须特别认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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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高雄号重巡拍摄的航母隼鹰
幸好大海很安静。因为军舰没有摇晃,所以这一点很好。甲板上的着舰指示灯在浓雾中若隐若现。
机头降了下来。宽阔的甲板快速地浮现出来。
通过了舰尾。我捏紧油门,轻轻地拉动操纵杆,砰的一声,轮子轻巧地着陆了。分队和机械维修人员跑过去,把我们抱了下来。
救了我们一命的零战,就是北畑兵曹长和他的机组。北畑兵曹长是中日事变以来的老将,被称为格斗高手。他预定在攻占中途岛后负责守卫该岛,也是搭乘“隼鹰”的机组成员。
轰炸队的阿部队长已经回舰,据说还有7架飞机没有返航。
未返航的7架飞机中,除了和我们失散的冈田机之外,其他六架都是飞往第一集合地点的飞机。但是,P-40战斗机已经埋伏在那里,双方展开了猛烈的空战,击落了敌人的8架飞机,而我方也有伤亡。命运的十字路口就差一层纸,如果我不改变轰炸目标,我可能也是伤亡者之一。如果北畑机晚来四五分钟,我们又会怎样呢? 想到这里,我不禁毛骨悚然。
冈田的飞机在离开我的飞机后,与P-40相遇,击落了一架敌机,冲进入云层。
他还向母舰发送了一封电报,大意是“现在即将启程返航”,但此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。
机组们担心战友的安危,开始聚集在电报室。忽然,冈田机(侦察员杉江兵曹)发来了的电报。
“请通知方位”
“航向180度返回。”
“我们正在返回 180 度。”
有了这样的应答,又过了35分钟,还是没有返回。雾越来越深了。就在大家着急的时候。
被告知说:“还有一小时燃料。”燃料似乎还来得及,但令人担心的是浓雾。即使来到母舰附近,如果是低空直线还好说,只要稍微向左右移动,就很难被发现。
不一会儿,传来了轻微的爆响声。一定是冈田机。虽然看不见飞机的身影,但仍无法回到雾中,但轰鸣声越来越远。
飞机报告说:“我们没发现母舰,将返回岛上。”
“正在搜索母舰。”
“努力到最后。”
响声再次逼近。但是,完全看不到机影。
我想告诉他“嘿,在这里”,但声音不可能传达给他。这种时候,如果有可以直接对话的电话设施,应该可以很好地引导,但只有电报的联络方法,让人着急。
声音渐渐远去,不久变得微弱了。
“还有30分钟燃料。”
“坚持到最后!”
聚集在一起的战友们,脸上开始出现焦躁的神色。
“我机燃料还有20分钟。”
好不容易回到母舰附近,却被浓雾挡住看不见。
“燃料还有10分钟,我们回岛上。”
令人寒心的是,作为母舰对此无能为力。
在仅剩“燃料还剩五分钟”的航程,是不可能抵达小岛。
与此相对,“加油!”,只是毫无意义的鼓励。
“我没有燃料了。我要自爆。对各位的好意深表感谢。天皇陛下万岁!”
这是最后一次联系。就这样,冈田机散落在北方的海面上。我们陷入了深深的无力感。
一时激动而冲入敌军阵营是很容易的。在众多战友面前,一边高喊万岁,一边倒下,这或许也是武人的本性吧。但是,他竟然要自己断送毫发无伤的生命……。
两个年轻的灵魂在午夜的阳光下徘徊,这就是飞行员的宿命吗?
大本营的资料显示,荷兰港附近并没有陆地飞机基地,但北畑兵曹长为了寻找冈田机而离开我的飞机时,发现在刚才的第二集合点附近有一个机场。
伏击了前往第一集合点的舰爆队,向冈田机飞去,袭击我飞机的敌机一定是从那里起飞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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